也许是酒精影响，陶知意睡得很沉，令玄进来她都没有醒。

红真府上没有奴仆，全是她从各地搜刮来的男宠，权当仆人使用，有客人来的时候，也会让她的男宠前去招待，怕她男宠受委屈，主卧床铺边还专门安置了卧榻。

其他地方都说她这儿像人界青楼，倒也没说错。

陶知意的睡姿板正，直直一条，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头上的发饰还没拆，已经变得散乱。

真邋遢。

令玄蹲下身，单手抬起她的脑袋，帮着她把头发上的簪子和绑带解下。

“头不大，脑袋怎么这么重？”

陶知意呓语几声，似在回应他。

把陶知意的头放回到枕头上，令玄捻起侧边一缕黑发，绕在指尖玩，不时轻轻扯一下，偶尔会引得陶知意皱眉。

不止玩了多久，床边的蜡烛已经燃烧大半，陶知意的头发被他玩到发卷，半边头发都糟了他的毒手。

陶知意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睫毛颤着，缓缓睁开眼，在亮光中看到了她师妹的脸。

“师……妹？”

她轻声呢喃，伸手捧着令玄的脸。

令玄一惊，立马变回了白日所用的容貌。

陶知意努力克服困意，睁开眼，“啊……看错了。”

她的手无力滑下，覆在令玄手背上，“别碰我头发了，快秃了。”

陶知意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再次睁开，眼神清亮，像是真的醒了，直勾勾地盯着令玄的脸，唇边浮现傻笑。

“你长得真漂亮。

是明星吗？”

令玄没完全听懂她的话，只是反手握住她手腕，问：“我和那个结巴谁更好看？”

“你和……东霏吗？我们不拉踩。”

陶知意眯着眼，费劲地回想，“你们都好看。

但他更……”

“更什么？！”

陶知意眼睛又闭了起来，令玄抓住她肩膀，使劲摇晃：“更什么！”

“更可爱一点……”

但你笑起来也很可爱。

陶知意强撑着说完，又睡死过去，梦里她坐上了一艘船在大海上航行，风浪滔天，她和看不清脸的船长起了冲突，大吵一架后，她被挂在了船帆上，脑袋受着狂风骤雨的洗礼，还要随着船摇晃。

一晚上下来，陶知意头疼不已，胃里翻江倒海得想吐。

她捂着脑袋下床，面前出现了一碗醒酒汤，昨天服侍过她的男宠冷着脸站在她面前，眼中是浓烈的不满。

“你怎么在这儿？”

“规矩，我要在这儿服侍着你。”

“你一直在这儿？”

“嗯。”

陶知意哦了一声，回想自己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能听的梦话，结果发现记忆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悻悻接过醒酒汤，对上那人的眼神，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泉。”

“好特别的名字。”

他的态度缓和了些，说，“这是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