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成希哄着孩子睡觉，幼儿的房间床很小也很拥挤，这个房子是出奇的破旧，他在床上连腿都伸不直，看着孩子好像睡着了后就缓缓抽身离开，在起身的过程中他还不小心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口。

“嘶……”

猛烈的疼痛痛的人龇牙咧嘴的，可为了不吵醒孩子，简成希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

等潮水般的痛感减退后他下了床，将孩子单薄的被子往上拉了些，确定不会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后他看着睡熟中孩子白净的脸庞还是嘴角勾起了抹和煦的微笑来。

“晚安。”

他的声音很浅很轻，却如同对待珍宝般珍视和温柔。

……

房门被人打开后又轻轻关上。

室内安静。

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整个天空依旧被电网笼罩，徒增了许多压抑感。

枕头上原本呼吸平缓的厉碎碎慢慢睁开眼睛，她坐起了身，小小的身躯上穿着单薄的衣裳，用瘦弱白皙的手背碰有些回味的碰了碰自己被简成希抚摸过的脸颊。

那里好像还残余着爸爸的温度。

厉碎碎看向不远处的小床，低声说：“哥，你说爸爸会不会真的改变了……”

“碎碎。”

厉沉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内很清晰，男孩的床在窗畔，他坐起身来，看向自己的妹妹，低声说：“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摔断了腿，这会爸爸已经拿着玉蝶跑了。”

没有人会相信幼小的娃娃会这样成熟。

那瘦弱的身躯背负着的好像有太多太多。

厉沉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压抑又浓烈，他的面色平静：“现在没了玉蝶所以他还在，不过总有一天，爸爸找到了新的情夫还是要走的。”

厉碎碎抿了抿唇。

小姑娘沉默的坐在石床上，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很多。

慢慢的，她黝黑的眸子好像慢慢泛起了水雾。

可年幼的孩子还是很坚强的用手背低头擦去了眼泪，接着，她眼底的情绪又变了，仿佛像是化不开的雾。

“既然这样的话，如果让爸爸的每个情夫都消失掉就好了。”

厉碎碎露出了一个稚嫩又灿烂的笑：“这样爸爸就永远不会走了，对不对？”

厉沉看着妹妹，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小孩子的逻辑永远都很简单。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仿佛默默的达成了什么共识。

这样，我们一家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了呢……

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