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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周寄容在内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千汇万状的目光投向了张芾身后的女子,寒贵人瞧了瞧那女子又瞧了瞧周寄容,随后向周寄容投过疑惑的眼神。
周寄容脑子飞快地转着,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的敛黛客,记得张芾侍卫曾道张芾军师擅作诗,想必敛黛客之前局也出自张芾之手。
只是不知张芾目的,以及沈荀之在局中扮演什么角色。
周寄容再抬眼望去,发现这女子身材举动皆与自己万分相似,虽看不清面庞,但仅看仪态还真能瞒天过海。
张芾,或者说长宁侯,显然从她刚失踪就开始谋划。
洪济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哆嗦着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此刻无暇顾及其他,他心中十二分震惊,两分震惊于周寄容归来,另外十分则是张芾与沈荀之竟是太子一党。
陈采蓉面色惨白,握着阿福的手不自觉勒紧,阿福吃痛地小喘一声。
长公主携周寄言快步走到那女子面前,长公主完美的假面出现了一丝裂痕,她不可置信地握住了那女子的手:“……容儿?”
“娘,阿姊。”
女子轻声唤道,声音亦与周寄容别无二致。
“为何要带着面纱?”
周寄言颤声道,先前的她还有疑虑,可眼前人的举动、声音皆与周寄容一模一样,让她们不由得将最后一抹怀疑打消。
“当年我跌至山崖,不光失去记忆,还因石壁树梢血肉模糊,面容受损,不得见人。”
女子道,“女儿被一农户所救,后已敛黛客之名为书,好在世子殿下回京途中偶遇女儿,我这才想起一切,得以与娘亲相认。”
张芾紧接着道:“微臣并未第一时间告知陛下与公主,因微臣只觉郡主面熟,怕一场误会引陛下公主空欢喜一场。
直到后来郡主记忆恢复,微臣方带郡主回京,还望陛下公主恕罪。”
长公主以袖掩泪,声音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若当时……”
“都过去了,皇姐不必自责。”
皇帝叹了口气,愤怒之色消失不见,满脸感慨之情,“若非你容儿如今还在闾巷,何罪之有啊?”
长公主情绪起伏甚大,带着病体如今已摇摇欲坠,皇帝见状连忙对周寄言道:“带着皇姐与容儿先下去歇息,你们母女姊妹间也好叙叙旧,朕处理完这边再去看你们。”
周寄言握着女子的手点点头,与云嬷嬷搀着长公主缓缓离去,张芾与沈荀之并未告退,而是站在一旁准备欣赏剩下的好戏。
周寄容感觉沈荀之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向她投来。
“洪济,你有什么好说的?”
皇帝心中又喜又怒,未曾想连佛门之地都沾染上了皇权争夺的脏垢,“亏得朕如此信任你!”
洪济知道皇帝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任何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他抖抖瑟瑟地跪下磕头道:“陛下,草民一时糊涂中了三殿下的诡计,草民自知犯了滔天之罪,已无脸面再回佛祖面前,但草民的徒弟们是无辜的,还望陛下明鉴!”
洪济没有任何负罪感地供出了三皇子,哪怕他不说,三皇子今日也难逃一劫。
“陛下!”
曹茫弓着腰,三步两步地行到了皇帝面前,“陛下,奴才有冤情要诉!”
三皇子俊俏的脸早就色如死灰,听了曹茫的话竟又生起一丝希望,然而曹茫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奴才底下有一小太监,名叫元宝,奴才瞧他机灵聪慧,本有提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