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并不美好。

在梦中，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创世大陆遇到的强大敌人，只是没想到，敌人死后都变成了他熟悉的朋友和伙伴。

这样的结果让他从怀疑自我到精神崩溃，思想和记忆也开始混乱。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他要走出这个噩梦，彻底醒过来。

只是任他如何努力也做不到。

意识逐渐迷失，如同沉溺在深海中，彻底忘却了自我。

“报仇…报仇……报仇……”

他不断重复。

只是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报仇，更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

“呵呵，杀他们的不就是你吗？”

一个声音响起。

徐夜顿住，接着恍然，“对哦，是我，是我杀的！

我杀的。”

他语无伦次，声音中带着无尽悲凉。

“我竟然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哈哈，我该死。

我真该死啊。

没错，我应该死的！”

“对，你死了他们也就瞑目了，你还在等什么？”

那个声音在不断诱导，接着是无数个声音在附和，要么嘲讽，要么辱骂。

徐夜显然听进去了，识海中象征着精气神的那朵花开始枯萎，凋落。

他在自决。

就在徐夜意识即将彻底消散时，那包裹在周围的混乱朦胧的感觉在突然间稀薄了大半。

无比强烈的炽热感传来，如同炙烤在灵魂深处，让徐夜在剧痛的同时清醒了不少。

本来模糊的记忆和思想也快速变得清晰。

他终于记起自己是谁。

只是之前那些朋友和伙伴死去的画面又不断在眼前闪过，让他又开始痛苦。

好在那股炽热感还在不断加剧，他猜到了那是什么，所以借此稳固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