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只有空友白一人，与容姲对上视线，卓如略微安定了一些。

纪越天率先问道：“你来做什么？”

她动手给刚坐下的人倒了杯水，说话很慢，“莫非是心虚？”

卓如瞥她一眼，没动杯子，而是看向空友白。

空友白讲话直接：“你如此慌忙地跑回来，是不是已经预想到了现在的状况？”

卓如点头道：“我在京都遇到了想要刺杀我的人，我怀疑他来自魔教。”

“果然还是心虚，”

纪越天在她对面坐下，“你真是魔教的右护法？”

卓如似笑非笑道：“我若是，那我们就应该站在同一处才对，你对我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对着外人。”

纪越天甩手道：“我若是愿意待在魔教，此时开元派也不会被人围着了。”

卓如道：“那这里的情况与我无关，他们要带走的是你，我此刻应该去明月山庄才是，毕竟被我连累的是他们才对。”

眼看着两个人嘴上都不饶人，再说下去恐怕没完没了，容姲赶紧接过话，对着卓如道：“可你还是先来了这里。”

“对，”

卓如应道，“可是我预想到了明月山庄的情况，却并不知道魔教会因为你围了开元派——我来此处本来就是要找空掌门的。”

空友白看了场热闹，见话题引回自己才开口道：“你来找我，难道是想趁着混乱把计划提前？”

卓如打了个响指：“当然，反正一片混乱，所有事推给魔教即可，就算他们看见又怎样，我本来也算魔教的人。”

纪越天真没想到此人演都不演了，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她问道：

“你想看明月山庄不好过甚至消失，不就是身后还有个魔教的底牌吗？就算日后你没了明月山庄二少爷的身份，也依旧可以在魔教做右护法呼风唤雨，但你又要把错事推给魔教……”

说着说着，纪越天突然噤了声，因为卓如本来思维就与常人不同，果不其然，她听了此话扬眉道：“魔教的名声是教主——也就是未来的你该考虑的事，与我何干？更别说魔教这么多年的形象就没好过，身处其中干件坏事也变得理所当然，我怕什么？”

纪越天咬牙切齿：“要做教主你自己做，我不做！”

卓如讶然道：“做了教主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不如乖乖从了他，先手握大权才是正事。”

“他又死不了，”

纪越天迅速接上话，对此事很是激动，“我听了一次，日后就要听第二次第三次，不行，我绝对不能妥协。”

“倒也是，”

卓如赞同了她的话，话锋一转道，“我说的计划，干还是不干？”

容姲很务实地问：“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卓如挥手道：“多一人助力，多一份保障。

况且张集死了，明月山庄也会人心惶惶，到时候魔教与明月山庄对抗一片混乱，才无暇顾及你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