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三人一同躬身行礼，离云彻站在最右边，离皇后的床榻稍微远一些，陈亭眉离得最近，陈亭婉还是站在中间，毕竟她的身份与其他二人不同。

“阮良娣还是第一次来芥兰殿吧。”

蒋芳芝冰冷的视线投向离云彻，离云彻抬头与她对视，并无任何惧意，还是那股最让蒋芳芝记恨的张狂，“是，毕竟，之前阮青没有什么资格进宫，如今幸得殿下垂怜，才有机会与娘娘多见上几面。”

蒋芳芝嘴唇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右手紧紧抓住被角，将自己的怒气降到最小，“阮良娣真是有些妄自菲薄了。”

“是不是妄自菲薄，娘娘心里最清楚。”

离云彻眼神坚定，倒是蒋芳芝肉眼可见的冷下脸来，胸腔起起伏伏，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出来，环视着还在跪地的三人，“阮良娣嘴如此硬，不知道这身子还能否跪得住。”

“娘娘要我们跪多久，我们就要跪多久。”

离云彻头仰得高高的，眼神中满是对蒋芳芝的鄙夷，几番争锋相对下来，蒋芳芝还是有些沉不住气，“阮青，本宫劝你，在本宫的地盘上收敛一点。”

“当然可以，你先让她们起来，我就听你的，收敛一点。”

离云彻将收敛一点咬得非常重，极近挑衅之意，蒋芳芝急不可耐，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陈亭婉抬手挡住，“娘娘，注意身体，别太动怒。”

“陈亭婉，你如今也学得如此做派了？”

蒋芳芝一声强有力的诘问极其尖锐，震得离云彻甚至觉得自己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身形不免有些摇晃，蒋芳芝见到她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出声讥讽道：“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来人呐，这几个人目无尊卑，把她们都带到暗室里去！”

“是。”

语罢，几个身强力状的粗使婆子走了过来，两个人一架就把三人带走了，离云彻与陈亭婉都没说什么，也没怎么反抗，毕竟力量上还存在着一定差距，可陈亭眉一听见暗室这两个子就脸色大变，匍匐着走进皇后的榻前，大声哭嚎道：“娘娘，娘娘，我不要去暗室啊娘娘，这些年我对娘娘是真心的，没有背叛过您啊娘娘，求您网开一面，不要把我放到暗室里去啊！”

“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蒋芳芝怒喝一声，几个粗使婆子立即走过来，想要把陈亭眉带走，可陈亭眉一手把着红木床榻的底板，就是不肯被那些婆子带走，还疯狂地给蒋芳芝磕头，可蒋芳芝早早地就把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娘娘，娘娘，我求求您，我真的不要去暗室啊娘娘。”

陈亭眉还在不停地磕头求饶，连扣押陈亭婉与离云彻的婆子们都少了一个去架着陈亭眉了，四个婆子来回去抓陈亭眉，可她还在不停求饶，额间都渗出了血块，剩下的两个婆子架着陈亭婉与离云彻，站在一旁，等待着一起进入暗室。

陈亭眉想要求生的心思极为强烈，四个婆子轮番对她进行架起，她都能从中逃脱，以至于那些婆子们没办法，真的对陈亭眉下了死手，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落在地板上。

“蒋芳芝，你想让陈亭眉死是如何？你以为她死了，姜肆和陈家就不会来找你了吗？”

离云彻看她们真的对陈亭眉下了死手，语调陡然升高，义正言辞地质问蒋芳芝。

几个婆子还是有些忌讳陈家与太子的身份，顿时站在一旁不敢动弹。

“你们站着干什么？人死了就死了，本宫是大周的皇后，是姜肆的母妃，他能如何？陈家又能如何？”

蒋芳芝完全不顾形象，接近歇斯底里地向几个粗使婆子大喊道。

陈亭眉看蒋芳芝近乎癫狂的状态，嘴角微微上扬，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扑向蒋芳芝，想要用力将她掐死，还没等蒋芳芝反应过来，已经是被陈亭眉紧紧地卡住喉咙无法动弹。

“谁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掐死她！”

陈亭婉和离云彻都被着随之而来的变故惊吓到不敢动弹，其余的婆子见状也不敢动手，陈亭眉死死地掐住蒋芳芝的脖子，让蒋芳芝说不出来一句话，眼睛瞪得老大，额头处由于缺氧冒出一条极为醒目的青筋，形状十分可怖。

陈亭眉看那些婆子果然没再动弹，手上的劲稍微松了送，想要与蒋芳芝谈条件，可就在此时，蒋芳芝双手用力将陈亭眉向后方一推。

砰地一声巨响，陈亭眉后脑正巧磕到身后的黑木花几，与几上的青瓷花瓶应声倒下，碎片洒落一地，碎片之下，鲜红的血液静静地流淌。

蒋芳芝站起身，怔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卧房之内，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破这份宁静，直到蒋芳芝似乎有些回神，大声吼道：“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