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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走水了?”
老总管还在睡梦之中,就听见几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厮丫头嚷嚷着走水啦,走水啦,吓得他一激灵赶紧从床上下来,逮着一个人就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人说是看芜蘅殿里出了岔子,老管家眼睛一瞪,一听芜蘅殿脑瓜子更是嗡嗡的,心里祈祷着这主子可千万别再给他找事情了,就连一刻钟也不敢耽搁,披个衣服就赶过来了。
路上还遇上了太子妃院里的,问这吵吵闹闹的出了什么事情,老管家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就说是芜蘅殿出事了,那丫头才若有所思地回去禀报了。
等他到了芜蘅殿,火情已经控制住了,就是这殿中估计要修缮好几个月,不能再住人了,老管家几下寻觅这芜蘅殿主子的身影,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那是越找越焦急,大早晨的汗水直从额头大颗大颗地向外冒。
终于是看见良娣的身影了,可那平躺着的样子还是让他心里警铃大作,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老管家两腿突然软弱无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一个小厮赶忙过来搀扶:“您老受累。”
“没事,那阮良娣……”
老管家赶紧从小厮的手臂上借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问道。
“老管家来了。”
还没等老管家把话说完,青桔看见是管家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那小厮识趣地退下了,离云彻听到青桔叫唤,把头向后望去,看向那有些老态龙钟的管家,那管家与青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离云彻把头靠在褚云身上,褚云有些疑问一直不好问出口,看着离云彻的眼神有些闪躲,离云彻心下了然,直言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褚云一惊,连身子都有些颤抖,离云彻能够感受得到,她嘴角微微上扬,原来看起来这么老练精明的人也有藏不住狐狸尾巴的时候,但褚云并没有多问什么,两人之间还是一阵沉默。
离云彻见她并没有这种心思,便也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说,可山茶远远的看着这温吞的两人实在是憋不住这口气,忙问道:“良娣你为何要干这种事?”
“不知道。”
离云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灼热的火焰燃烧的时候竟让她有一种亲切感,明明是那般残酷的景象,却能够让她感觉到舒适与安宁,离云彻每每想及此事都觉得她疯了。
可她就是这样清醒地疯癫着,似乎这样就能够缓解她的痛苦,从前的她的痛苦,和从前的阮青的痛苦,这样两份沉重的苦难压在她瘦弱的身躯中,犹如只身于深不见底的池水里挣扎,于密不透风的火场之中呼吸,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是那般剧烈的难以承受的疼痛,她需要一种解脱,让她从那种痛苦的泥潭中挣扎出来。
“行了行了,都没事了,该干嘛的干嘛去吧。”
青桔与老管家说完了话,老管家把一群看热闹的都给轰走了,才过来给离云彻问安来:“良娣没事就好,青桔都跟我说了,只是这些日子还要委屈您和...”
“来我那里吧。”
老管家话还没说完,太子妃施施然赶到芜蘅殿外殿,走到离云彻的身旁,脸上还是那般温和的笑容:“你不嫌弃我才好。”
“青娘不敢。”
离云彻望着陈亭婉那柔和的目光,鬼使神差地也就答应了,旁边的几个婢子倒是急得不行,但看自己主子都松口了也没了脾气。
倒是老管家这边本来说想买阮良娣一个人情,没想到被半路杀出来的太子妃接了胡,他平时也没见太子妃如此上心后苑之事,但也只能点点头,指使几个人把芜蘅殿这位的东西一五一十地抬到幽兰殿去。
芜蘅殿在东宫西角,离太子妃的幽兰殿还颇有些距离,湖边的柳树婀娜多姿,离云彻偶尔瞥去几眼,湖里的荷花都谢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堆碧绿的荷叶装点几分颜色,不至于空空荡荡的。
绕过这湖过去,旁边稍大一点的门厅就是撷芳殿,离云彻觉得没什么意思,把眼睛瞟到湖面的拱桥处,桥面微微拱起,桥底下的半圆和水面的倒影相映成趣,倒是有点意思,她看向桥的另一边,那边是通向外苑和东门口的,之前晚上她来踩点的时候总经过,但也没这心思去欣赏美景了。
从拱桥旁走过,又见一片竹林,离云彻倒是没来过这边,竹林掩映之处,只见一个黄衫婢女走了出来,微微向太子妃行礼,然后转身带着她们往竹林深处走了,竹林茂密,几人在小径中行走都不见阳光,离云彻望向陈亭婉,她的表情还是那般温婉,不漏一丝错处,可她还是不懂,在东宫之内将自己的寝殿建得如此隐蔽,倒像是在躲避谁...
离云彻将自己的疑惑暂且按下,低着头跟着人群走了进去,幽兰殿毕竟是中宫殿,比芜蘅殿要宽敞的多,装潢也更加华丽,从外殿走进去还要过左边的抄手游廊进院子里,到了中间的正殿,正殿有些荒凉,估计也是后苑没多少人来晨昏定省的缘故,也没怎么用得上,陈亭婉看她对正殿若有所思,轻笑一声,回答道:“我不喜欢这些,所以一直空着,倒让你看笑话了。”
“娘娘体谅妾身们,是妾身们的福分。”
离云彻平淡的回接,脸上倒也没觉得有多欢喜,彼此都是那般最好的表情,温和有礼。
陈亭婉也不再搭话,把离云彻带到正殿后面的西厢房里才又说了句:“你且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事就叫落梅理。”
陈亭婉将刚才领路的黄衫婢子叫了过来,离云彻点了点头就算认识了,叫青桔与那落梅去交接了。
陈亭婉见没什么事也就回去了,留得离云彻一个人在西厢房里,她几下里闲逛几步,这西厢房窗明几净,倒不像平时不住人的屋子,她坐在厢房的床榻上,轻轻地躺了下去。
外面的雨声渐大,她走到窗子旁,正巧看着淋湿了的山茶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连新裙子都沾了泥巴,旁边褚云青桔都在偷笑,结果不免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