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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吟养伤的一周舒舒服服的在霍砚行的公寓里住着,和平常一样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桑伯远不太对劲。
桑伯远对桑吟宠是真的宠,娇也是真的娇,但是采取的却是放养政策,父女俩平常各忙各的,桑吟成年后从老宅搬出去自己住,除了固定一周回老宅吃顿饭外,父女俩平常最多的交流就是桑吟找桑伯远要钱。
父女俩是行动大于言语的性格,不会说什么体己话,所以桑吟这一周来每天晚上接到桑伯远打来的视频电话时都惊诧不已。
桑吟觉得怪怪的,但是问有什么事情,桑伯远只说闲聊。
东拉西扯个几分钟就挂断。
直到有天她看了个电影,主要讲述抑郁症的故事,影片主角一直以来以阳光向上的状态视人,但是内心已经一片狼藉,最终抵抗病魔失败,和家里人打完最后一通电话从楼顶一跃而下。
桑吟看完没觉得有什么,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境和电影内容完全一样,只不过电影主角换成了桑伯远的脸。
她站在第三视角看见桑伯远给她打完电话,从桑氏大楼跳了下去。
她猛然惊醒,嘴里喊着“不要”
。
眼泪淌了满脸,心慌难忍,掀开被子下床,一时没顾上脚上的伤,动作幅度太大磕到床脚,钻心的疼涌上,腿一软,跌坐在地。
一声沉重的闷响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穿耳。
紧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抬头,泪眼朦胧间,看见一道熟稔的轮廓朝他靠近,清雅的沐浴露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眼下温热划过,霍砚行揩去她的眼泪,她看见他紧蹙的眉。
“做噩梦了?”
桑吟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要去找我爸,你带我去,现在,我要陪着他,我应该跟他回家不应该待在这儿的。”
她边说边哭,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砸在霍砚行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水花。
霍砚行摩挲着她耳际,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这么晚桑叔肯定睡下了,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桑吟的耳朵很敏感,情绪不稳定或者紧张的时候,捏捏耳朵会缓解不少。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霍砚行也是偶然发现。
桑吟上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病毒流感爆发,她不幸中招。
家里大人正好都不在,霍砚行照顾的她,请了家庭医生过来打针,桑吟怕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打,烧的迷迷瞪瞪还死抓着被子不放,把自己裹成个蚕蛹。
霍砚行不会哄人,板着脸让她赶紧出来,桑吟当时是有点怕他的,被他一凶,掉着眼泪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出去。
霍砚行看她哭,不好真的什么都不做,盖住了她的眼,生硬地说了句“一会儿给你买蛋糕吃”
,然后捏了捏她的耳朵。
桑吟就像是被点了穴,突然静了下去,原本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抽嗒。
这一点,霍砚行一直记着,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桑吟的情绪一点点降下去,但还是紧紧攥着他的手:“我爸最近天天给我打视频,问他有什么事又说没什么,我下午看了个电影,主角抑郁症,最后给家人打了个电话跳楼自杀了,我刚才梦到了我爸──”
她哽咽了下,脑袋耷拉着,又是两滴泪掉落:“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