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学将三分钟左右的节目分了两部分，由居尘净组织编排前半部分，展现传统古典舞的魅力，阮献灵负责后半段，挖掘现代改编古典舞的新韵。

排练从明天就开始，为了半个月后的运动会，全校各个班级都卯足了劲，势必要在开幕式大展风采。

下课回到宿舍，居尘净在阳台洗漱，明颉拎着牙刷走过来，边漱口边问：“尘净，古典舞的部分，你想好用什么主题了吗……咕噜咕噜……”

居尘净捧水洗了把脸，胡乱在架子上摸自己的毛巾：“只是一部分想法。

古典舞考验基本功，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只能尽量拟态罢了。”

明颉把自己搭在肩上的毛巾随手递给他。

居尘净便擦脸边接着道：“比方说一些重大节庆前，都有以舞祝祷的仪式。

和运动会相似的话，每年宫里都会举办骑射、冰嬉、蹴鞠之类的仪典，只需少部分人略懂舞蹈，其他人模拟当时的活动传意即可。”

他睁开眼，却看到手里并非自己的毛巾，蹙眉：“这是你的。”

“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一来，节省了从零开始学跳舞的时间，不仅提高了效率，还能以景表意，最大程度地展现古舞的用途和风采。”

明颉接过毛巾就开始擦脸，嫌弃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就你娇气。

“哼。”

居尘净抬腿就要走。

明颉拦腰把他抱回来，居尘净一愣，就被卡在了他的臂弯与洗漱台之间，听明颉压低了声音道：“你最近胆子很大呀，吃我的用我的，还开始跟我耍脾气了。”

被他一提醒，居尘净也后知后觉，是否自己近日的言行不是很符合楚楚可怜菟丝花的性格，立马把眉眼都压下去一些，无辜地盯着明颉。

“别别别，我没怪你，”

他最受不了居尘净一脸可怜望向自己的模样，连忙制止，摸着他鼻尖那颗红痣，“我是高兴，你在我身边，终于也有点脾气了。”

明颉的眼神细致描摹着居尘净的脸部轮廓，只觉他从前削瘦骨立的脸颊被养出了一些肉，少了些生人勿近的凌厉之感，便道：“开幕式的准备你有几成信心？如果你不想做或嫌太累，我都会为你想办法拒绝。”

“七成。”

居尘净仔细思量片刻后，道。

“一成担心同学们个性强，不听安排，一成担心阮献灵还要咄咄逼人，处处刁难。”

明颉揉着他鬓角的碎发，随口问：“还有一成呢？”

“还有一成，”

居尘净踌躇一会，才道：“我学的，原不是什么正经的舞。”

“？”

见明颉眼中含疑，居尘净的脸色瞬间像个蒸熟了的饺子，白里透着红，嘀咕：“既是为了攀附荣华，学的当然是，求爱的舞。”

“哎呀呀，”

明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呼吸都凝滞了一瞬，语气十分可惜，“我都没单独见过，真是好难过。”

夜凉如水，徐风微拂。

走廊上的嬉笑追逐穿过两道门直直冲进两人的耳朵，阿姨一个个点名勒令安静，却不知下一刻又会在哪个宿舍爆发新的鸡飞狗跳。

李唯一的泡面味从门缝处飘到阳台，弥漫不散，阿姨来检查的时候，他口齿不清地咬断面条：“到齐了——”

“还有两个人，明颉和居尘净呢？”

“阳台。”

注视着彼此的二人方才如梦惊醒，从阳台和室内连接的窗户向阿姨招了招手：“在这。”

明颉笑哈哈地拎着洗漱用品，准备进去：“一转眼怎么就要熄灯了，洗漱的时间过得真快。”

居尘净嘴唇一抿，抓住他的手，引得明颉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