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发生了一件震动全朝的事情，皇后段清秋积劳成疾，养病半个月后，因为再次感染风寒离世。

皇后薨世，举国哀悼，文武百官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一国之母的位置谁不想要，开始盘算家中有没有适龄的女儿，想等今年选秀时送进宫中。

段府，段然称病并未上朝，此时他坐在丞相府中的书房，提着笔半晌未落下一字，接着叹了一口气。

想到陛下前几日召见他说的话，心中既煎熬又欣慰。

“莫谨将军回来了，不知丞相有何想法？”

年轻的帝王落下一子，抬眸看了过来。

段然心下一沉，放下手中的棋子，跪地道“臣全凭陛下做主。”

舜帝起身将人扶了起来“丞相不必多礼，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段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明白陛下的心思，只是一个位置是一国之母，另一个是再也不能上战场的武将之妻，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看到段然不说话，舜帝接着道“朕也不是逼迫丞相，只是想再给莫谨和皇后一个机会而已。”

“皇后若是选择继续留在皇宫中，朕依然会像之前那般待她，给她一国之母的荣宠和地位，但是也只有如此而已。”

“莫谨虽然武功被废，但以他的谋略才智朕也不会亏待他。”

段然动了动唇，知道女儿在宫中只有皇后之名，没有皇后之实，继续待在宫中和守活寡无异。

“陛下，不知道小女的意思是？”

看到段然有松动的迹象，舜帝满意的点点头，就怕这人顽固不化，到时候平添事端。

段清秋从内殿走出，走到段然面前跪下“爹，女儿不孝。”

段然闭了闭眼睛，知道事不可为，伸手扶起了段清秋。

“皇后可是想明白了，若是想好了，臣定会支持皇后娘娘的。”

段清秋流着泪道“父亲，女儿等了那人这么久，终于将人等了回来，真的不想再放弃了。”

“再者女儿长期霸占皇后之位，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舜帝的眼睛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段然点了点头，带着段清秋跪了下去“谢陛下体恤小女一片真心，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看着段清秋退下，舜帝沉吟道“丞相以为一个家族的兴衰是靠着前朝子弟奋发图强，还是靠着后宫中不切实际的枕头风呢。”

段然一怔，不知该作何反应。

舜帝接着道“后宫中的任何人都无法左右朕的想法，一个家族的兴衰，只看家中儿郎的才干，清良这孩子的聪慧朕有所耳闻，丞相只管放心就是。”

段然心中大定，再次行了大礼后，二人商量起后续的事情......

思绪回转，段然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君字，陛下此举有为了莫谨将军的成分，但同时能够询问他和女儿的意见，也使他心中熨帖。

舜帝最后的话更是给他吃下了定心丸，是他狭隘了，只想着女儿成为皇后能为家中带来荣耀，能够庇佑家族。

但是却忘记了家族的荣耀得是家中男丁凭借本事自己挣得，而不是靠着嫁女儿！

宦海沉浮，差点让他失了本心！

管家在门外提高声音道“老爷，不好了，夫人听到小姐的消息后，昏倒了。”

段然走出书房赶去妻子的院子，走了几步后吩咐管家“不必封锁消息，可以适当散播夫人因为丧女悲痛欲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