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它们漂浮的位置很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上。

所谓的神降却为何一副末世景象？

“真是笑话。”

一声低哑笑意在这深沉的场景下，如同闪电划破天际般，让众人猛然一震。

一直沉默不语的薛朝暮斜坐在一边，脸上漾着轻蔑。

他没有在意苏怜，而是抬头望向天边的乌云，“既然你们崇拜的神只如此超凡脱俗，又怎么会轻易动怒？”

“那些动不动就要吃人，献上祭品的，我记得可都是形容怪物的。”

收起眼中的嘲讽，男人眸光移到苏怜身上，似笑非笑：

“你这个神使到底能不能读懂神只？”

苏怜神色闪过一丝慌张，唇瓣忍不住抿紧。

生祭什么的，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主张。

可这天色、这雕像，竟如此配合自己，也怪不得她利用了。

“我不能读懂，难道你能？”

村民们并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他们面面相觑，只能把目光投向大祭司。

可大祭司不过也是从世代的传说中窥见规则，面对突如其来的天神之女并不知道如何处置。

但......

就这么一把火烧死她是绝对不可行的。

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个行刑者，苏怜便只能自己动手。

她果断抢过火把，狠狠地给了年轻人一脚。

就在火把将要点燃少女衣摆的时候，一双骨节略粗而又苍老的手紧紧握住了火把，将它生生推了回去。

“神使，生祭并非祭祀大典必经环节，时辰已到，不如直接恭迎神降？”

大祭司挡在倾沐面前，虽毕恭毕敬，但语气有些不可回绝。

瞧着不过瞬间，似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倾沐一边，苏怜怒上心头。

眼下已经分不清最要紧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想把眼前这个碍事的人烧死。

用力挥开大祭司的手，苏怜怒道：

“我是神使，祭祀什么环节应该由我说了算，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之前那些端着的贤静早已不见，那双眼里血丝涌现。

这哪里像神使，倒像是地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