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周承桉的前襟，眼泪决堤，借此支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

周安好哭到脱力，像是在质问周承桉又像是问自己。

尽管如此，在电梯门开的那刻，仍旧不忘把两人往电梯里推，又在门合上之前厉声警告他们：“谁问都不能说出去。”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现在只想保住唯一的弟弟。

但事与愿违，即便她一口咬定丈夫是自杀，但刘肃身上的伤简直是在告诉警方，事有蹊跷。

他们心里都明白，根本藏不住。

只要调监控，警方很快就能查到他们身上。

周承桉躲在家里，被不知情却因为周安好的叮嘱吓得不知所措的父母锁起来，连手机都收走了。

门外传来周父严厉的质问，周承桉知道，电话那头是周安好。

她不知道怎么向父母解释，只能再三祈求，让他们一定看好周承桉。

没用的。

黑暗的房间里，缓缓传来一声低叹。

周承桉将脸埋进膝盖，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

过了几天，家里一直静悄悄的。

他等待的制裁没有到来，反而等到了周安好。

父母不知被她以什么理由支出去了，短短几天，周安好已然没了人形，她的长发随意绑成了马尾，眼下乌青，满身疲惫。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承桉，进来后一直沉默着。

两人在屋里待了很久，待到周承桉感到心慌，周安好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联系了国外的学校，等过两天签证下来，我送你走。”

周承桉不明白。

“别问，别问了。”

周安好几乎崩溃的语气让周承桉意识到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他怔了片刻，忽然扯过周安好的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你干什么？”

“手机，手机呢？”

周承桉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我要给林余打电话。”

“阿承……”

周安好带着哭腔按住了周承桉的手：“你走吧，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当为了我，为了爸妈，你走吧。”

周承桉抬起头，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哑的厉害：“林余呢，我问你林余呢！”

“对不起，对不起。”

周安好哽咽道：“我实在没办法。”

“林余去哪了？你告诉我啊！”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周承桉仿若没有察觉，用祈求的声音问周安好：“你告诉我，林余去哪了？”

“他，他去自首了。”

周安好掩面痛哭，其中不仅仅有对丈夫离世的伤心，更有面对弟弟时的绝望和对另一个孩子的愧疚：“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警察不信，不信他是自杀。

你们两个一起进的电梯，一定会……”

“所以他就去替我顶罪？”

周承桉的声音在刹那间扭曲到了极致。

“你别，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