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周承桉就在他家楼下等着了，什么都没说，先让他看了段三十秒的视频。

天虽然黑，但手机像素实在太好了。

林余冷着脸：“什么意思？”

“没什么。”

周承桉说：“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有把柄落我手上了。”

“张格也在。”

周承桉：“无所谓。”

语文老师念课文的声音跟催眠曲似的，林余换了个方向，面向白墙，闭上眼，过了几分钟又睁开。

真气人。

…

虽然大哥不要他，但张格不能没有大哥。

周五晚上，他定好地方，给林余发了个定位。

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取衣服，装镜头，到了地方，发现还有第三个人，脸一板：“你怎么也来了？”

周承桉戴了个墨镜，欠得要命：“你管。”

“去哪拍？”

林余顶着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张格指了指天桥：“先在上面拍一组，然后下去。”

他把包扔给周承桉，让林余从对面走过来，很随意的抓了几张。

林余虽然不是专业模特，对镜头的敏感度也不高，但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这种特质在张格的镜头里被无限放大，加上光影加持，竟然碰撞出了绝妙的化学反应。

在张格眼里，这种气质简直是上天恩赐，但在周承桉看来，这是林余在无数令人崩溃的夜晚里一点点被磨灭的希望。

“好了没？”

“好了好了，最后一张。”

张格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往前走。

等他快走到天桥中间时，对面忽然上来几个拿皮球的小学生，从林余身边经过时，两个女生松开互相牵着的那只手，一左一右，分别走了林余两边。

就在这时，周承桉忽然开口，叫了声：“林余。”

桥下是川流不的车辆，桥上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林余在几个五彩缤纷的气球包围中回头。

咔擦！

相机在这一秒定格。

“卧槽，绝了绝了绝了。”

张格一边翻照片一边说：“林余你真的不考虑做模特吗？”

太阳完全升起来，晒得人头晕目眩。

林余还没开口，上方忽然落下一个墨镜。

光线一暗，眼睛舒服许多。

林余扭头看了眼周承桉，没说什么。

“真的，林余，你绝对能吃这碗饭。”

张格独自走在前面，嘴里还在讲个没完：“反正你学习也不好——”

一回头，声音骤然停止：“你怎么戴着周承桉的眼镜？”

“你刚说什么？”

周承桉随口将话题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