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蓦地回头，险些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撞在一起。

呼吸缠绕了仅仅一秒，林余立刻退开：“你怎么在这？”

“等你。”

“等我干什么？”

林余下意识道。

周承桉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楼上忽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周承桉抬头看了看，把烟往兜里一揣，抓起林余的手，轻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离开教学楼，来到了一座老旧的大礼堂门口。

“这以前是给艺术生排练话剧用的，后来废了。”

周承桉一边说一边拧门上的锁头。

林余想让他省点力气，这种锁头徒手是不可能打开的。

刚要开口，就听哐啷一声，周承桉把锁卸了。

“早就被人撬开了，挂着打掩护而已。”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舞台，帷幕是鲜血一样的红色，观众席的椅子如果没掉漆的话，应该也是红色的。

有点像七零八零年代的风格。

林余入学晚，平时也不会在学校里走动，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存在。

“来这干什么？”

周承桉将手伸进口袋，把刚从林余嘴里夺下来的烟拿出来：“抽烟啊，这里不会有人来。”

林余唇角不易察觉地向下撇了撇，定了几秒，才从他掌心把烟拿起来：“厕所也没人去。”

“老秦去。”

周承桉两手撑着椅背，轻轻一跃，正对舞台坐下：“他时不时就去检查有没有人躲里头抽烟。”

“老秦是谁？”

林余犹豫片刻，还是把烟放进嘴里。

“教导主任。”

周承桉扭头看他：“找什么？”

“打火机。”

林余摸遍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没找到打火机，眼里已经升起了一抹烦躁，正当他绷不住想要发脾气时，周承桉的声音伴随着一簇小火苗同时在这座破得只剩下蛇虫鼠蚁的礼堂里燃起来。

“我有。”

他冲着林余笑了笑：“我刚才发现，你脾气挺大的。

一个打火机而已，怎么还急了。”

林余皱眉：“谁急了。”

“我急，我急了。”

周承桉晃了晃手上的打火机：“还抽吗？”

“抽！”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