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柳睡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她从床上坐起身，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好似要炸开一样。

酒店的窗帘遮光很好，如果不是看了一眼手机她还以为现在是半夜。

“醒了。”

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张西柳转头看了一眼，沈回秋穿戴整齐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头发顺着脸侧滑落，指尖在手机上勾勾画画，不知道写些什么。

张西柳抬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半会，脑袋里一片空白，于是只好问沈回秋：“这是在哪？”

“酒店。”

沈回秋暗灭了手机放在膝盖上，偏过头来看她，下巴微微抵在肩头，“你们昨天都喝高了，然后我就开了个酒店把你们带过来了。”

“我们？”

沈回秋点头：“他们在另外两个房间。”

“好吧。”

张西柳实在是想不起来，嘴边开开合合小声吐出一句，“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没干什么吧？”

沈回秋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皱着眉跟张西柳对视，欲言又止。

张西柳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没底，连带着身下柔软的床垫变得有些扎人。

“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吗？”

沈回秋又看了她一会，终于没忍住闷着笑了两声，在略微昏暗的黄色灯光下同春日暖阳般暖的笑让张西柳浑身放松起来。

她又倒回床上，一只胳膊遮挡住眼睛：“你坑我呢？”

“没。”

沈回秋说，“你喝多了很乖，倒头就睡着了。”

“真的？”

沈回秋垂下眼，唇角还上翘着，却看不出任何笑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行。”

张西柳舒了一口气。

等张西柳洗漱好下楼时剩下几个人已经办理好了退房，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着，见到张西柳跟沈回秋下来纷纷站起身。

杜子灼一脸疲倦，格外没精神，站得也是歪七扭八。

张西柳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你快别提了。”

杜子灼开始往外吐苦水，“文飞喝多了跟煞笔一样，非要到大马路上唱歌，我拦了他好久，困死我了。”

文飞立刻否认：“胡扯，我怎么没印象。”

“你是没印象，你喝地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要是能记住才有鬼。”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张西柳果断选择跟在沈回秋身后走了出去，周日下午还要自习，他们几个也懒得回家，直接吃了饭去学校补作业。

临近期末考卷子一张又一张地发，张西柳刷题刷得想吐。

她停下笔看了一眼沈回秋。

沈回秋除了写英语试卷的速度快之外其他试卷的速度勉强算得上中等，尤其是她比较薄弱的地理。

黑色笔尖在试卷上圈画出一个个关键词，选项答案飞舞在题号旁边。

她的字跟本人不太像，考试时会收敛着，看起来还算板正，平时的作业飘逸又带了几分洒脱，撇捺都格外有锋芒。

“怎么了？”

沈回秋的笔搭在指缝间，扭头与张西柳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