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被她吓得噤了声大气不敢喘，红着脸惊慌失措地跑出了教室。

“妈的。”

张西柳难得说了句脏话，“敢做不敢当，跑什么。”

她骂完之后扭头。

沈回秋眼眶通红，眼里含着泪水要落不落，十分可怜。

“你别哭啊，唉握草……”

她不安慰还好，一出声，那本身蓄在眼里的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点点滴落。

沈回秋咬紧下唇，力气大得唇瓣发白隐约要被咬破。

“别咬……”

张西柳抬手捏住沈回秋的下巴想让她松开嘴，怀里就钻进一个柔软的身躯。

沈回秋抬手揽住张西柳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她没有哭出什么太大的声音，只是默默流泪，偶尔忍不住时从喉咙中间泄露出一两声哭腔。

但也正因如此更惹人心疼。

分明是冬天，窗外折胶堕指，寒风凛冽。

透着敞开的大门钻入教室内，带了阵阵凉意。

张西柳只觉得从怀中不断传来一股温暖的热源。

很奇怪，她穿的是一件加了绒的袄子，沈回秋的眼泪无论如何应该都不会浸透她的衣服。

可她似乎能感觉到在沈回秋趴着的肩膀上，传来阵阵湿润。

张西柳心里慌乱了片刻，却没有推开沈回秋，反而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你别听她们胡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没有人能做到被所有人接受。”

她沉默一瞬，思索了半天也组织不出来任何安慰的语言。

从小到大她被人讲了坏话之后，杜子灼都会揪着那个人或吓或打地逼着他道歉。

后来张西柳慢慢也就学会了该怎么去找回场子，怎么让那些人闭嘴。

到现在她面对着单纯柔软的沈回秋，似乎除了能把肩膀借给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方式去宽慰她。

“你真的非常好。”

张西柳郑重道，“真的。”

她似乎只能想出来这一个词语。

于是加重了语气，表示自己说的全是真心话。

沈回秋的手攥紧了张西柳身后的衣摆，从喉咙中压抑着发出一声：“嗯。”

她眼睛还在往外滴着泪，埋在张西柳肩膀的那张脸上却没有任何忧伤难过的情绪。

唇角微微往上抬，勾起一个不甚明晰的浅笑。

张西柳的手落在沈回秋的后脑，轻轻地揉了揉，柔顺的发丝如同丝绸一般，手感极好。

“别哭了，等会学校要关门，你就只能跟我回宿舍挤在一张小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