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杜子灼在看自己，沈回秋朝他露出一个刻板乖巧的笑容。

杜子灼也朝她笑了笑，继续扭头专注于面前的游戏。

沈回秋拽过张西柳椅背上搭着的袄子小心翼翼披在她身上，随后往前移了移凳子，学着张西柳的样子面对着她趴下，将自己的外套也披在了身上。

两件外套的遮掩下，沈回秋悄悄抽出了一只胳膊，捏住张西柳毛绒打底衫的衣角。

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杜子灼又开了一把游戏，视线斜斜地睨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小姑娘面对面睡得正安稳。

就是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疑惑，在游戏对局中打字问到

“两个女生面对面趴着睡觉这正常吗？”

对面的法师回答他

“别说面对面睡觉了，就算是躺床上抱一起睡觉都正常。”

“女孩子感情好亲密一点怎么了。”

也是。

杜子灼挠头。

女孩子关系好的话好像就是那些小情侣谈恋爱一样，面对面睡觉而已，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

几个人从网吧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破晓，太阳悬在地平面上，发出微弱的光线。

十二月的寒风格外刺骨，张西柳浑身打了个冷颤，裹了裹身上白色的长袄，呵出来的气凝结成白雾转眼又飘散在眼前。

她环顾四周，几个人在寒冬的街道上都清醒了许多，除了沈回秋。

少女蔫巴巴地站着，那双灵动清澈的杏眼半睁半眯，耷着的眼皮上露出一道痕迹。

这道痕迹在睁开眼时就变成细窄的双眼皮，还会在眼尾打个翘。

张西柳没忍住乐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早上睁眼时的画面。

沈回秋面对着她，整个人几乎要趴到她的桌子上，薄唇微张着呼吸，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极其依赖自己的模样。

“想什么呢。”

杜子灼跺了跺脚，在原地活动了几下。

张西柳回过神来收敛了视线，没忍住揉了揉沈回秋的脑袋：“没什么，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回家？”

“行啊。”

沈回秋跟着点头，丝毫不介意张西柳的动作，她低垂着眼，眉毛弯弯。

平时看向张西柳时这对眉眼总是会带着些笑意，如今她还不太清醒，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尾微微下垂，冷清中带着些许书卷气的忧郁。

书卷气，忧郁。

张西柳突然觉得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词放在沈回秋的身上格外合适。

可沈回秋平时分明很温柔开朗。

“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问众人，可眼神却始终落在沈回秋身上。

沈回秋困是真的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清醒，她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把头靠在张西柳的肩膀上，卸了几分力气。

“都可以。”

见几人没什么主意，张西柳带他们就近找了个早餐店，点了几份包子跟豆浆。

包子很小，三口就可以吃一个的那种，杜子灼跟文飞这种男生基本一口就可以塞下。

沈回秋用筷子戳了个包子放在嘴边慢慢啃，愣是半天才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