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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免孑没想到林苍徹会说那么多话,还是在一个十分具有侮辱性的问题后。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更多其他的情绪,就像在解答记者提问一样,平静自若,如一潭多大的风也吹不起丁点涟漪的冰湖一般。
这样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一年半前,影视城。
林苍徹接了一部<ahref="target="_blank">民国爱情戏,晓免孑跟组,在酒店里住了三个月。
那一年的冬天是个十几年一遇的寒冬,虽然穿得不少,但片场条件简陋,晓免孑每天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林苍徹更是矜贵,除了正式开拍,暖宝宝保温杯不离手,连羽绒服都穿了两层。
吃饭的时候缩在最大的长羽绒服里,只露出个头,死活不肯伸一只手出来,要晓免孑喂。
又嫌刚从保温饭盒里舀出来的饭菜太烫,让晓免孑用小电风扇吹到最合适的温度才行。
晓免孑本来就冷,风扇的风不敢对着林苍徹,只能对着自己吹,一顿饭喂下来,手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轮到自己吃饭的时候却是一点胃口也没了。
手上生了冻疮,又痒又疼,没时间去药店买冻伤膏,就硬撑着,没几天双手就跟做了多年的农活一样,伤痕累累。
一晚,半夜又被冻醒,晓免孑挣扎着起来打算去酒店前台问问能不能加床被子,以及有没有什么对症的药膏,一出房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林苍徹的声音。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逼着打地铺,这么晚了见林苍徹还醒着,本能反应就是这位祖宗又在作什么妖。
两大步迈上前去,还没在林苍徹身侧停稳,只见不知从哪伸出一只大手,掠过自己眼前,重重地拍在了旁边人的脸上。
“啪——!”
顷刻间,林苍徹的左脸便红了一片,但他的表情却很淡定,双目无光……
对!
和那天的表情一样,刚才在舞台上面对柯嘉棋的故意挑衅,林苍徹也是如此,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眼中更是黯淡得像失了魂魄。
至于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晓免孑记不大清了,甚至不记得动手的人是谁,长什么样。
模糊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自己不断地质问林苍徹,“林老师,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也是从那夜起,他便丧失了独立一房的待遇,被迫将床铺搬到林苍徹的脚边。
“我怕黑。”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但晓免孑坚信他是因为在别处受了气才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虽然知道无法拒绝,却总想试一试。
“徹哥,你可以开着灯睡……”
他小心试探道。
“那我怕冷。”
那…?!
晓免孑在心里嘀咕着,继续挣扎,“怕,怕冷的话,我可以跟前台说一下,给徹哥你多拿一床被子?”
“……那我还是怕黑。”
就像是信手拈来了个借口,林苍徹说完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晓免孑跟在后面,哪怕小跑了几步愣是没跟上。
但第二天,他在林苍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冻伤膏和纱布。
虽然这件事已经很久远了,可确实是有的,晓免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此时站在舞台上的林苍徹,心里仿佛有人用夹子夹住了心脏周围的所有血管,血液不再流动,浑身冰冷,只有那一块持续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