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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萧萧,雨也潇潇,他挽着她的那只手温凉柔软。
及至河畔,便见一只刚巧靠岸的船,那船家见他二人似是要登船,便道:“二位客官,真是不巧,今儿落雨收工早,您二位要不明日再来?”
桓白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船家手中:“不劳船家辛苦,我只要船。”
那船家一面将银子揣到怀里,一面连连应道:“您请,您请。”
桓白携了展柔登上船后便让她先进了船舱,自己则取过斗笠和蓑衣穿戴上,又取了竹篙立于船尾一划一收,一划一收,一尾乌篷便于那烟雨蒙蒙间缓缓而行。
行了约莫一刻钟,桓白将竹篙放下进了船舱,展柔向船外看了一眼,却见落雨渐停,船已沿乌水河行至栾玉桥。
桓白斜倚着坐在一侧,漫不经心道:“在下的行船之技比之那位贺若世子的护卫如何?”
展柔见对面那人正目光灼灼于她身上,便只微微一笑。
“本是一杆竹蒿,平分秋色。
不过,难得公子落了雨还要替小女子劳累,那便……略胜一筹。”
桓白笑着摇摇头,灼灼目光已换上了一副温柔,起身牵她出了船舱,坐于甲板之上。
此时,乌水已笼上一层薄雾,两岸垂柳便也氤氲于这雾气之中,当真是风拂烟柳绕岸堤的如仙之境,那乌篷便似一团墨色点落于这孟夏雨后的清波中。
月色穿薄雾溶溶而浸于水,水面隐隐约约倒映着一双人影。
他和她曾许多次在这栾玉桥畔看雨落,却不曾于这乌水赏雨后夜色。
之于那年元夕的乌水花灯,二人心里各自分明,却谁都未曾提起过。
有时候,有些事,不说开,不说破,反而别有一番朦胧韵致。
“阿柔。”
他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他想,若能得这一叶舟载他二人从此飘摇江海,恣意山河,便也可寄得这余生了。
只是他也明白这总归不过是妄想,于是便只好退而求其次,于这现实之中寻些慰藉。
“以后……我们常来这里看乌水夜色,好不好?”
她轻轻点头。
忽然,她感觉到他落在肩上的指尖微微一颤,不过那一颤只是一霎便消散,旋即那手又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她靠在他肩头,看着那柳叶之上的雨珠滴落乌水荡开涟漪,听着那微风拂过耳畔轻而弱的低吟,一时也便消却了方才那般因那一颤而起了的思绪,只沉溺于此刻的温暖宁静之中。
自然,她没有看见那指尖微微一颤后落在他眉宇间的忧和愁,没有看见他此时紧紧抿起的唇,没有看见他眼角泛起的一丝哀伤。
以后。
以后……
今日在那兰若庭中,萧珏如当时的仇万秉一般,将那枚竹节佩摆在他面前。
威逼胁迫向来是官场之上最为稀松平常之事,哪怕已被用烂用尽。
可也往往是这最为普通的伎俩能予人致命一击。
但有些人,有些事是底线,绝不可被当作他人玩弄于股掌的筹码。
何况已有其一。
若再有其二便是欺人太甚。
“本皇子是爱才之人,可昔日我百般向大人请教,却都不得大人点一次头。
后来本以为桓大公子能帮您下了这个决心,谁曾想却被人做了梗。
那如今,本皇子便亲自与你谈谈,桓大人,你看萧珏的诚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