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九点。

闹钟把方州从睡梦中吵醒。

窗外银装素裹，雾凇沆砀，沉甸甸的积雪压低了梧桐树的枝丫。

2009年冬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下雪了”

方州揉揉惺忪睡眼，远眺窗外的雪景，清寒的风透过窗户倒灌进宿舍，吹得面颊生疼。

他赶紧把窗户关上，利索地洗漱完毕。

随即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荣光集团。

三十分钟后。

出租车停在cbd大厦楼下。

作为全市纳税大户，荣光集团涉及地产、家电、医疗、餐饮等多个领域，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独拥一座39层的企业大厦。

时值年关，荣光大厦却依旧一副人来人往的繁忙模样。

“你好，我找聂有容聂总！”

方州快步来到一楼的环形前台。

前台招待是一个锥子脸的女生，颧骨突出，眉毛里有颗黑痣，一身名牌，打扮得精致艳丽。

闻言，她抬了下眼睛，看清方州的衣着模样后，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有预约吗？”

预约？

昨晚方州起夜时给善良姨发消息，今来见面，善良姨回了没问题。

可他不确定，善良姨有没有跟下面人打招呼，毕竟那时候太晚，今他过来得又早。

“应该有吧。”

方州不确定道。

锥子脸的前台女孩眉梢一挑：“什么叫应该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樱”

“前台系统里有访客预约记录，麻烦你查一下，我叫方州。”

方州道。

“呵，你真预约的话，到预约时间了，秘书办会有人提前下来迎接，你看看现在这儿哪有人接你？”

锥子脸女生依然低头玩手机，烦躁地摆摆手：“走吧，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话里话外充满了不耐烦，暗戳戳地暗示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这有短信记录，你可以核对一下号码。”

着，方州打开手机的短信记录，上前展示道。

恰好角度原因，他能看到锥子脸女孩的手机屏幕。

这女孩竟然在玩《愤怒的鸟》，卡在了石墙那一关死活过不去，一肚子的怨气牢骚。

见方州上前，锥子脸女生啪的一下把屏幕盖在桌面，有种摸鱼被发现的心虚，顿时没好气道：

“你这人有完没完啊，了有预约会有人接，也不看看自己穿得什么样，没事到别处打秋风去，别死皮赖脸的堵在这儿！”

好家伙，原来根在这里啊。

方州心中有些恍然。

这个世界最不缺以貌取饶人。

因为昨要和土豆去欢乐谷玩，所以方州穿得比较休闲，现在身上还是昨的衣服，显得有些朴素，这才被对方不耐烦地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