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建狐疑地看着杨海军，“老大，你没得罪上面领导，岂会被流放到双尖镇？”

“流放？”

杨海军听到这个字眼，心脏像是被铁块砸了一下，面色紧绷地看着毛玉建，“老三，你给我说说这双尖镇到底是啥样子？”

毛玉建深吸一口气，眉心微皱着，“老大，你说没得罪上面领导，可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流放到双尖镇，双尖镇可是全市最穷、最偏僻的乡镇，人均收入全市最低，你公务员考试全市第三名，再怎样也不会安排到双尖镇，除非是你得罪了上面领导，才会遭到报复。”

“双尖镇？全市最穷的乡镇？”

杨海军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咚地一下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毛玉建，声音颤抖地说着，“老三，你，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老大！

我真的没开玩笑。”

毛玉建看到杨海军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老大刚被女朋友背叛，现在又遭受工作上的打击，屋漏偏逢连夜雨，精神与肉体上双重打击，“都到这个时候，我还怎么跟你开玩笑，你要不相信的话，我以八辈子祖宗起誓，我说的都是真话，若是有……”

杨海军见毛玉建连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看来他没有欺骗自己，刚才一切都是真的，身子有气无力地躺在椅子上，心中一丝苦笑，自己脑袋削尖了往市政府重要机关里钻，没想到最后被分派到全市最穷的乡镇。

这完全像是被人用脚狠狠踩着脸蛋，司法局与双尖镇完全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热情似火的心脏变成石头一般冰冷，堕入万丈深渊摔个粉碎，这哪里是什么分配，分明就是老三毛玉建嘴里所说的流放。

“老大，你没事吧！”

毛玉建看到杨海军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不禁有些担心他想不开。

杨海军摇摇头，大手在脑门上用力地拍着，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

“老大，你不要……”

话没说完，杨海军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

“老大，你去哪里，不要想不开。”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杨海军阻止毛玉建起身，看到他眼神中真诚的担忧，点点头，“放心吧！

我是不会做傻事的，我还没那么脆弱。”

门外——杨海军掏出手机，拨通李静梅的手机号码。

“嘟……”

的一声过后，手机里传来李静梅的说话声，杨海军正准备说话，发现根本不是李静梅接通电话，而是她的语音留言——你好，我是李静梅，我在外面出差开会，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请留言，请听到哔的一声……

“姐！

我是小杨，我工作的事情怎么会这样——”

杨海军合上手机，大手抓着脑袋，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蹲在地面上，没想到分配上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得罪了上面领导？

半晌后，杨海军无精打采地走进出租屋。

“老大，事情怎么样？”

毛玉建知道杨海军打电话一定是找人了。

“暂时没回应。”

杨海军端起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