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柔随手抚摸环首刀的刀背，这把刀是师傅送给她的及笄礼物。

望她能保持本心，矢志不渝，刀锋映出对面一脸困惑的苏晚清。

“世上很多人都喜欢自欺欺人，史书上载，楚王好细腰，朝堂上许多士大夫都缩减饭量，努力饿瘦自己，但是那时的秦国一向都推崇武力。”

苏轻柔很爱惜自己的刀，每一处都精心保养，“因为皇帝喜欢，所以才会有士大夫宁愿饿昏，也要细腰邀宠。

都挺无聊的。”

她就是赳赳武夫，只知道如今云国处于群狼环伺的地步，没有一位将军戍守边疆，那些国家会对云国最边境的百姓下手。

苏晚清摸着自己身上的圆领袍，发现似乎女子都喜欢自己之前穿的那类襦裙，其实并不是她们自己喜欢。

是有人让她们觉得那样穿很美，又是那一群人规定了美，必须是什么样。

“我明白了。”

苏轻柔比想象中的，要好说话。

苏晚清原来以为，她会跳起来给自己打一顿。

结果，是她想多了。

两人别过，苏晚清奔向灵堂，陈姨娘显然是挨了一巴掌，还是撑着把事情办好了。

白花花的绸缎，悬挂在空旷的屋子里，像后院妇人受够鸡飞狗跳的后宅生活，终于绝望，寻来自尽的白绫。

苏晚清看见这熟悉的东西，前世的恐惧又回来了，她前世是云川城的笑柄。

父母不爱，夫君也不喜欢她，接连生下的两个女儿不明不白死了。

她这一生过于失败，就连街边乞丐都觉得她废物。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