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吃饱喝足，躺在椅子里揉肚子。

“潋滟，我要搞烂这些妓院是因为我不喜欢看见女人不要尊严地讨好男人，你又是为什么？”

苏晚清前世有多爱宁王跟墨王，这辈子就有多痛恨他们，宁王是儒雅书生，身边小厮跟墨王身边的燕云一样难缠。

暂时还不能明着动手，苏晚清心里已经有了点章程。

康湖听见苏晚清手语比出来自己的字，笑得格外灿烂，他很喜欢看见别人手里出现自己的名字。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双手捧着杯子两边，小口啜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江湖上传闻，我是藏剑山庄主人柳飘渺的孩子，因为父母辈之间的恩怨情仇，我父亲的仇家找上门，一口气杀死山庄几百口人，放火毁灭证据，却发现柳飘渺居然还有个群私生子。”

康湖还担心自己语速太快，特意放慢讲给苏晚清听。

“当时我只有五岁，大火呛哑了我的嗓子，前任千机阁主人找到我时，我已经成了哑巴，药王谷老谷主出手，连续替我看了三年，我才能开口说话。”

他戴着白色的手套，缓慢地摸着自己那一节雪白细腻的脖颈。

苏晚清打手语，“你声音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康湖看了，莞尔一笑，“我的嗓子随了我娘，她曾经是太白院的花魁，蝉联三届，直到柳飘渺为她赎身，她才不再唱曲。”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这里是太白院所有妓女的名册，有些人已经过惯了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大概是不愿意跟着你走，所以必要时，你应该直接把刀口对准那些嫖客跟太白院背后的主子。”

苏晚清见自己是误打误撞，这件事对她而言，小事一桩。

“你将人送到药王谷，谷主她自然会愿意治好她们的花柳病，或是留在药王谷当雇工侍弄药草，或是另寻它处谋生，你做完这些事，就可以了。”

康湖的名声在道上很不好，因为他阴晴不定，经常为因为某人一句不过脑子的话生气，但苏晚清却觉得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很早就失去父母双亲的可怜孩子。

苏晚清点头，一目十行看完名册，迅速背下来，她指着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