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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带着江意进了屋,方才用饭时的残羹已然被丫鬟收拾干净,他们二人便随意地在木椅上落座。
江珩自从出走燕汜以来,便很少回家,江意终年也不怎么见得到他。
如今兄妹二人再次见面,江意便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哥哥窝在一起,便是江珩与晏玦搭话时,也要拿着他的一只手拨弄。
江珩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因着常年的读书习武,掌心处并不幼嫩,而是覆着层薄薄的茧。
他曾以这只手搅动风云,惹得大昭五郡十三国内人人自危。
可如今这只手也不过是妹妹闲暇时取乐的消遣,供她放在掌心细细把玩。
江珩被她弄得有些痒意,五指稍稍蜷起,白玉般清透温润,让江意好似发现了个新玩具。
晏玦冷眼旁观这丝毫不避嫌还很是自得其乐的兄妹二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不存在的东西噎了满口。
他喝了点水往下送了送,这才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打算何时回燕汜?”
江珩平日里并不常笑。
昔年他还势单力薄时,倒是常挂上笑意,去与各色人物周旋。
近些年他羽翼渐丰,笑容便肉眼可见地削减。
并不是烦扰与时俱增,只是没人再值得他弯起唇角。
只是今日,江珩面上的笑意只怕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晏玦已许久未见他这副模样,像是个千年的恶匪今日突然发了善心,任谁看了都不禁打个寒战。
江珩闻言,倒是稍稍正色了些,回道:“时候未到,阿意还需在你这再叨扰些时日,年关前后我再来带她进京。”
江意微微抬眸瞧了一眼,便又垂下头把玩起了手上的玩具。
晏玦也很是为难:“晏府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自己都日日居无定所,难能顾得上替你照顾小孩。”
言罢,他又嗤笑了声:“倒不如去问问齐瑾,估计她求之不得。”
江珩的面上仍是八风不动的笑容,闻言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叹道:“重之兄莫要打趣我了。”
他垂眸看向低着头摆弄他手掌的江意,轻声道:“只可惜我姓江,再多的牵扯也无用。
有缘无份罢了。”
鱼凉晏府,沈季若无其事地走进屋门,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梳,站在齐瑾身后为她梳发。
齐瑾刚睡醒,从镜中看到他的动作,便微微侧眸瞥了眼一旁侍立的婢女。
那侍女当即福身行礼,领着一屋子的宫人相继出屋,掩好了房门。
沈季默不作声地将她的青丝理顺挽起,取过一旁的流云玉簪为她戴上。
齐瑾自然不会计较他的不言不语,只是伸手抚上自己的额角,对着铜镜轻叹了声。
镜中人身量高挑,她端坐在妆奁前,那人便几乎能笼罩住她的身形。
镜中的眸光十分大逆不道地与主子对上了一刻,但也只是一瞬。
随即,那人便主动矮下了身形,敛起眸光,在她的身侧半跪了下来。
他不会说话,只静默着伏下身待在她的身旁,如同一尊不言不语的石像,又像是个乖顺听话的小宠。
使人明知他藏得不怎么好的爪牙,却仍能涌上被臣服的愉悦。
更何况,以他的手段本不会露出这么多马脚。
齐瑾懒洋洋地轻叹出声,对这贱仆的意图心知肚明。
他低垂着眸看向地面。
上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地上便被扔下一张纸和一杆笔,墨痕在纸上晕开,留下了无法遮掩的暗色。
他毕恭毕敬地拾起笔,又将纸在平整的地面上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