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初三下午去了罗大娘家，以前她跟胡州打架的时候，虽然罗大娘也经常在旁边说，但是基本都是带着惋惜地絮叨，倒不是存了什么坏心，后来她在集市卖西瓜，罗大娘路过也会去帮忙。

她心里一直记着。

罗大娘女儿远嫁，平时家里就她自己，估计也是憋了一肚子话要找人说。

肖可一进院门就被塞了各种消息。

“来就来，还带东西，来来我跟你说，”

相对于提的东西，罗大娘似乎对肖可的耳朵更感兴趣，她拉着肖可的手在堂屋的板凳上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就隔壁，那个小英跟小州，年前被他家胡建接城里了，走前小英跟她家小州还大吵了一架。”

“嗯？”

肖可带着求知欲看着罗大娘，英婶去了外地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简阳也是再三确认了英婶不在镇上过年这才放心回的Z市。

不过她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看着肖可一脸的问号，罗大娘满足了，无以回报，当即决定留肖可吃个饭，于是站起来就往厨房里冲：“一会儿搁这儿吃吧小可，饺子馅都团好了，羊肉大葱羊肉萝卜的都有，前几天还炸了丸子……”

“我奶奶也在家做饭呢，”

肖可又把她拉了回来，“大娘您接着说。”

“对，接着说，”

罗大娘又坐下，“可算叫我安生几天了。”

叹了口气，罗大娘又接着说：“年前那会儿，他们家老往我这院子里扔石头。”

“石头？！”

肖可突然明白过来那天胡州在地上扒来捡去地是想要找什么了。

“我这好几次晚上都听见院子里响，我还说是见鬼了，”

罗大娘长出了一口气，“有一天晚上我前半夜硬是没睡，叫我给逮着了，就是他们家那个方向扔过来的，他家扭脸儿不认啊你说。”

“那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肖可问。

“没有，就最近，她家小州前阵子在家天天急眼，我还听见他给人家打电话，应该是给一个姑娘，10月的时候我还见他带回来过一个。”

“10月？”

肖可突然想起来上次假期回来见过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挺斯文秀气的一个女生……

“对，10月，那时候我是见那小州带回来过一个，长得还挺好，我还想着这小闺女眼光不好，有一天我听见他们说话，那个小州说他妈年轻时就想要个闺女，就天天想闺女，身体不好，让她帮帮忙，”

罗大娘一边说一边拍着肖可，“你是不知道，那个小闺女只要是有一点不得劲，那个小州就急了，吃个饭都不舍得叫拿筷子，还说要带她去镇上买衣裳……”

……

在回去的路上，肖可想，不知道那天电话那端的是不是10份被胡州领回来的那个姑娘，她作为一个非当事人听到那些话都已经被吓哭了，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女孩怎么样了。

小广场附近的人依旧很多，除了聚在一起聊天的大人，还有一些跑着打闹的小孩，莹莹也在其中。

莹莹应该已经忘记了那天的不愉快，正站在靠路边的位置开心地对着爸爸妈妈笑着。

小女孩今天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新买的，应该是专门为迎新年准备的，一件正红色的呢子外套，带花的牛仔裤，配着一双小皮靴，喜庆又好看。

她记得肖可，看到肖可之后先是害羞地笑了笑，接着又甜甜地喊了一句“小可姐。”

“哈哈，这孩子，还小可姐，不用再带个小字。”

莹莹妈笑了起来。

“莹莹真乖，”

肖可走过去，“来，拿着。”

这两年镇上流行过年给小辈发小红包，几年前还都是不用红包，直接给钱。

肖可也随身带了几个，这种红包一般面额不大，算是个心意。

“你看，还给个红包，”

莹莹爸想推让，看到莹莹开心的样子，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快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