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每年的这个时候，教室里总是散落了许多承载着心意的红苹果，有些放在一个精致的纸盒子里，有些裹在刻意揉皱的雪梨纸里。

虽然常被老一辈念叨“中国人不过洋节”

，但是顶着节日送出的关心和祝福，从来不分国籍。

在江语眼里，节日，从来都是感情的系带，她总在期盼节日的到来，总在朋友们收到礼物后开心的表情里，获得满满的幸福。

今年的最后一个节日了，江语自然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虽然她一再强调，“为了表示我不偏不倚、公正公平的爱，我给大家都准备了一样的礼物”

，东西确实是一样，但我没说数量……所以，也算不偏不倚吧？江语心里敲着重色轻友的小算盘。

就着圣诞节的气氛，江语准备做些糖霜饼干。

下午返校，她大清早就忙活起来。

拌黄油、筛面粉、揉面团…整个厨房包裹在黄油的甜香味里。

把冷藏好的黄油胚裁切成姜饼人、圣诞树、礼物盒的形状，分色块填涂上糖霜之后，包成精致的小袋子，和贺卡一起，分装在小盒子里，装饰上贴纸，一个个好不精致。

教程上显示说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完工，江语却在厨房里流转了一个上午。

“1，2，3…7，8，刚刚好，这些留给爸爸妈妈。”

出了小区，跨过马路的距离，江语站在小区门口，给刚搬到自己对面的梁余白打了个电话。

“老白，给你和葛艾做了点饼干，放在你们小区门卫了，记得去拿，祝你俩圣诞节快乐！”

回到家里，她东翻西找，在一个盒子里塞满报纸和海绵垫，放进去两块儿画的最漂亮的饼干，和一张贺卡。

“知道你挑剔，所以给你选了俩最好看的，我自己做的，必然非常好吃。

苟富贵勿相忘，未来的巨星，圣诞节快乐！”

然后叫了一个同城快递。

傍晚回到家里，季子禾看到家门口放了两个快递，挂在门把手上的是江语寄来的饼干，还有一个放在地上，上面写着被退回的原因“收件人手机关机”

，是他送给江语的圣诞节礼物。

季子禾拿起拾起地上的快递盒。

“有机会的话，亲自给你吧。”

拆开江语寄来的盒子，画着大大笑脸的姜饼人，旁边是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季子禾把套着塑封膜的饼干，立在书桌旁的相册边上。

到了学校，江语提着一个装满小盒子的纸袋子，从班门口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陈义晨的，池嘉笙的，陈南桥的，还有一个顶部突起、勉强盖上的盒子，写着许之然的名字。

卸下圣诞老人的职务，江语回到班级里，又变成那个会河东狮吼的纪律委员，快要掀翻教室屋顶的声波，一次次发起进攻。

看到了一些调皮捣蛋、在走廊追逐打闹的男生，江语拿着扫把就从前门冲了出去。

“快点儿回教室，等会儿李东洋叫你去站办公室！”

不知道是李东洋的名字好使，还是横眉立目的江语手里的扫把好使，捣蛋鬼们灰溜溜从后门跑进教室。

手里拿着扫把，江语顺势就把走廊上的垃圾扫了扫。

“江语，怎么这么凶啊？”

许之然突然从身后出现，双手插兜，左顾右盼。

“啊，还行吧，不大声吼他们不听......”

江语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伪装在许之然面前的形象似乎有点破裂。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节日快乐。”

许之然偷笑，尤其是想到打开盒子时陈南桥的表情。

“许之然，太夸张了吧，你那盒儿满的都快吐出来了吧？江语给我们的不会是拿来练手的吧？”

陈南桥抢过许之然的盒子，左右晃动着掂量，嫉妒的表情跃然脸上。

“池子，你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