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艘游艇甲板上，许曜双手高举，发自内心感慨。

“大中午，落你脑壳的霞。”

严凡无情吐槽，半个身体依靠护栏，望着蓝天白云，望着海鸥翱翔，望着拍照人群，心情自然愉悦，比待在喧嚣的城里舒服。

狂风吹拂短发，黑外套作响，许曜沧桑的脸庞露出疑惑：

“凡哥，为何要去美人鱼岛？那边有实验场所？更方便？”

“你想太多，我干女儿要去美人鱼岛军训，问我要不要去，我想了想，海岛或许有我需要的东西，带你一起去，图个方便。”

严凡戴着墨镜，最近一段时间神权恢复了微许，身体情况更加稳定，体型比之前胖了些，不至于看起来跟瘦猴一样。

干女儿？

军训？

许曜单手握住护栏，迎着海风浮想联翩，明知道这一趟旅途将成为人生的终点，内心却出奇宁静。

来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母亲的手术还算顺利，剩余的钱足够住院半年，这是他的全力，再也拿不出一分钱，如果半年后......

“呼，听天由命吧。”

许曜吐出一口气，走向船舱吃东西。

严凡将对方表情看在眼里，右手摆弄一块钱硬币，幽默自语：

“小家伙，天的掌权者是上苍，祂可不管凡人的生死，你应该面向太阳，赞美太阳，祈祷太阳神的庇护，多说两句好话。”

赞美？太阳？

灵魂体的柳轻彤若有所思，旋即对着太阳，双手合拢胸前，绵言细语，柔和似水，“伟大的太阳神，请保佑我平安，不要遇见修道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柳风对她挥剑那一刻起，她对修道者就挺畏惧、反感、排斥，下意识觉得那是一群喜欢自称正义，斩妖除魔的极端人士。

她又是怨灵，或许在修道者眼里，跟“业绩”

差不多。

严凡哑然失笑，“怨灵惧怕光明，你这种行为，太阳神挺无语。”

“呃......好像也是哈！”

柳轻彤揪着胸前的麻花辫子，后知后觉不对劲，胆小地缩了缩脖子，语气软糯问，“凡哥，非凡界存在神灵吗？太阳神会不会听见我的祈祷，把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