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瑞丽娅愕然。

她下意识朝衡尧看去，本想追问，但衡尧的双眼已经闭上，神情平静无波无澜，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就算是遇见危险，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要杀了她吧？

瑞丽娅不明白。

但很快又想起来一件事，衡尧是外来者啊！

外来者就算是死了，也能很快全须全尾的卷土重来。

实在是瑞丽娅就没见衡尧死过，竟然一时间没想起来她还可以复活。

心里一定，瑞丽娅就开始琢磨怎么弄死衡尧了，她下意识抬起眼皮，没想到衡尧竟然睁开眼睛了，不过眼神格外的陌生。

明明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只因为那眼神，瑞丽娅便立刻察觉到内里已经换了个人。

对上视线的一瞬，瑞丽娅先是一懵，然后便是一股亲近的感觉涌上心头，忍不住想要朝那双眼睛靠近。

她连腿都抬起来了，衡尧的眼睛却又一次闭上。

瑞丽娅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记起自己本来打算做的事。

要杀了衡尧。

月华玉不在身边，瑞丽娅拿出一柄防身用的匕首上前一步，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伤害衡尧的动作，身体僵硬得不行，就连“杀了她”

这个念头变得有些飘忽起来。

瑞丽娅紧抿嘴唇，试着不去想伤害衡尧的事，浑身立时轻松，她不死心地试着再度抬起匕首，马上又难以动弹了。

“唉……怎么回事……”

瑞丽娅泄气不已，握着匕首的手无力垂下，“抱歉，衡尧姐姐，看来我帮不了你了。”

话音才落，她眼睛余光发现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身侧多出来一道人影。

紧接着，她拿着匕首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朝人影刺了上去。

这一下却是没有刺到实处，瑞丽娅眼睁睁看着人影身上光芒闪现一瞬，出现在另一边，也就是衡尧的身后。

这一次，她看清了人影的模样，是西莫特斯抓的那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她竟然会使用瞬间传送阵！

此时此刻，她看着衡尧的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善，甚至可以说仇视，瑞丽娅相信，她肯定会竭尽全力杀了衡尧……

等等，那她还阻止什么？

现在要的不就是衡尧死吗？

想是这么想，她的身体却是古怪的不受控制，她甚至能隐隐察觉到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冒出来且渐渐清晰，清晰得快要占据她的全部思维。

保护衡尧。

瑞丽娅失神一瞬，嘴里不自觉地开始默念咒语。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斜刺里杀来的一道金色光束，金光朝着伊莎眉心而去，还没来得及下手的她不得不闪避，身上传送阵的光芒再度闪烁，身影从原地消失，但还是留下一抹红色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