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在寂静中慢慢变得粗重起来，德吉列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一辈子不抬起来，他害怕自己的口水滴落进溟痕中引起动静。

“你知道…罗德岛在哪儿么…我找不到路…”

德吉列重重的点了点头，不敢抬头去看卡娅的脸，明明他在殿下一个人出去时担心的生理紊乱。

“这条街的尽头…左转，然后再右转…看到几座蓝色的巢穴以后，靠近，那里有巷子…溟痕最密集的地方。”

“你不能带我去么……”

德吉列的心都快碎了，但他还是立刻拒绝：

“殿下，我……有事情要解决，您……您可以…自己去么。”

只要她再说一下，那他就暂时切断自己的神经，只要把殿下带过去，自己就立刻回研究所注射……

“啊…嗯…”

德吉列松了口气，但心底还是止不住的绞痛，这该死的躯体，那些该死的东西已经完全驻扎了他的神经中枢，不然他也不会…

他立刻地上站了起来，不顾被溟痕扯断的皮肤，匆匆向卡娅鞠了一躬以后捂着嘴迅速离去。

卡娅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们都很忙的，自己能做到的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

至于德吉列出现的古怪行为和瞥到的口水，她还没搞清楚，德吉列想吃她，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那些难闻的气味在德吉列离开之后就消失了，但之前他的身上总带着这些味道，她也不在意这么多，可这次的气味有点太重了。

手上的血渍已经被溟痕清理干净了，力气也微微恢复了一些，她轻轻拍拍身上的溟痕，它们便乖乖的从她身上离开。

那些原本随着德吉列的到来和离去变得骚动的恐鱼集群也逐渐安静下来，也仅仅只有寥寥几只离去，它们依旧把周围的街道挤的水泄不通。

卡娅慢慢站起身，溟痕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褪去，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恐鱼，轻轻咳咳两声。

“大家…都回去吧……”

它们听到了她的话，大多数的恐鱼选择听从她的话回归巢穴，但还是有些许智慧较高的恐鱼发出古怪的声响或动作表达着它们的担忧。

她已经是一只年幼的神只了，已经掌握了大多数的东西，她绝对不能出事，相比于另外几位，她实在是太过脆弱。

几只小巧的恐鱼慢慢上前，抬起自己的腕足小心翼翼的悬停在卡娅身上的伤口上，想要触碰，但又害怕弄疼她。

“吱吱……”

“吱吱咯。”

它们没有长出声带，只能用软骨摩擦着发出声音，卡娅能听懂它们的意思，天生就能理解，她对于这么无私无求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如蚊呢：

“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