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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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小雨下得并不持久，几个小时就消失，窗户上的水点蒸发干涸，再也感受不到潮湿的痕迹。

柳虞是被饥饿感叫醒的。

她本身起得就晚，经历了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后又睡过去，掀开被子坐起来时，整个人仍处在发懵的状态，只有胃里近乎疼痛的感觉稍显真实。

这一整天，她就吃了蔺闻带过来的糖油饼和豆浆，百合花还在桌上摆着。

柳虞有短暂的时间希望刚才的事也是场离奇的梦，醒来以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再不愿面对，也要承认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现状已无从更改，这是她从心理医生那里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柳虞撑起来，胃里“咕咕”

地叫着，用四指用力按压才稍有缓和。

翻遍零食柜和冰箱却找不到多少可以充当正餐的食物，最近事情多，很多东西都忘记补货。

柳虞拆开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先垫垫肚子。

凌晨两点，有没有外卖都不确定。

实在不行就去外面的24小时营业快餐店买个汉堡。

吃完薯片，柳虞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上，简单整理下头发，拿上手机打开门。

有人。

吓她一跳。

柳虞的喊声叫亮了楼道的声控灯，蹲在门口的人惊醒，揉揉眼睛抬头，与柳虞的目光撞个正着。

“老婆。”

左叡想撑起来拉她的手，可是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腿都麻了，半天动不了。

见他龇牙咧嘴的，柳虞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问：“你怎么没走？”

“担心你。”

他说，想起手里的东西，“本来怕你饿，去买了点吃的，但是好像已经凉了。”

他用手触碰边缘，只有塑料餐盒的冷，失望地放下。

柳虞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挪到左叡抱在腿上的餐盒。

她曲腿半蹲，与他平视。

左叡的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东西，一丁点的难过，许多担忧，还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

柳虞低头叹气，手指盖到他买的食物上，问：“他们呢？”

左叡启口欲达。

“我想听实话，别骗我，左叡。”

柳虞补充。

他的表情晃了晃，被她如此恶意揣测很受伤，嘟囔：“姜樾去给你买吃的了。”

柳虞不太明白：“这不是有？”

“这不是凉了么。”

他轻声说。

他们对彼此的动向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都守在门口没走，不知道邻居回来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估计觉得她挺厉害，请俩这么好看的门神。

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左叡抓紧时间，拉住柳虞的手腕：“老婆，我想清楚了。”